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将“科技金融”列为五篇大文章之首，一场以技术重构金融服务生态的变革正在加速。在这场关乎中国经济毛细血管活力的变革中，有一家银行用十年时间书写了独特的注脚——从中国首家云上银行，到如今提出未来要做“千万小微企业的AI CFO（首席财务官）”，网商银行的每一步都踩在时代需求的脉搏上。
“这不是网商银行的胜利，而是小微金融的胜利。”网商银行行长冯亮在网商银行成立十周年活动上接受中国财富传媒集团专访时，语气谦逊而坚定，“我们始终是金融系统的补充者，用技术填补传统服务无法覆盖的空白地带。”
普惠初心：填补空白，与数字时代同行
2010年4月13日，杭州淘宝卖家王文强在后台点击了一个名为“订单贷”的入口。出于好奇，他输入了“1块钱”。1分钟后，资金到账。这笔利息近乎忽略不计的贷款，却撬动了金融史的新篇章——它终结了百万以下小微贷款几乎无人问津的历史，成为数字普惠金融的起点。这发生在网商银行正式成立前，是其前身阿里金融的破冰之举。
“网商银行的诞生，就是为了服务那些被传统金融模式‘拒之门外’的小微群体。”冯亮回顾道。2014年，中国首批民营银行牌照发放，网商银行肩负的使命清晰而艰巨：做中国金融系统的“补充者”，服务小微、服务三农、服务创新创业。
网商银行董事长金晓龙也在十周年演讲中指出了彼时困境，“中国普惠小微贷款总额不足6万亿。线上贷款尚未成为主流，缺乏抵押品和担保的小微群体，常被挡在金融服务大门之外。数字时代的金融服务，尚未匹配数字时代的创业需求。”
这条普惠之路，起步艰难。2016年，开业仅一年的网商银行即遇用户增长瓶颈，核心技术团队近半流失。在社会质疑声中，时任首席信息官高嵩的回答斩钉截铁：“电商才占小微10%，一切才刚刚开始。”
转机在深耕中孕育。2017年，支付宝“收钱码”上线，中国移动支付从工具跃升为“新四大发明”级的基础设施。4000万小微商户，从便利店到烧烤摊成为“码商”。网商模式开始发力：数字化经营，让每一部手机成为银行网点；大数据风控，让点滴的经营痕迹沉淀为宝贵的信用资产。 同年，网商银行服务小微数量一年猛增7倍。
十年后的今天，中国普惠小微信贷余额突破33.3万亿元。冯亮也在演讲中印证了网商作为“补充者”的核心价值：“十年来，我们累计信贷服务超过6800万小微经营者，每年信贷业务的新增用户中，都有80%是首次获得银行经营性贷款。” 这为千万小微开启了享受金融服务的大门。
最艰难的拓荒在农村。农户融资规模小，征信记录多为空白，传统风控模型失效，线下尽调成本高企。农村金融团队负责人彭龙曾直白询问金晓龙：“做农村金融，是为交差还是真干？”“这是我们的事业。”金晓龙的答案让他留下。
一场“笨功夫”开始了：团队年行10万公里，绕地球2.5圈，摸透农作物周期与农时节奏，更以颠覆性创想——“大山雀”卫星遥感系统破局，通过识别耕地面积、作物长势，结合气候与行业数据，为农户精准授信。迄今，“大山雀”已服务181万农户，其中80%为征信白户，近80%种植面积不足10亩。同时，团队与农业农村部大数据发展中心紧密合作——运用密态时空计算技术保障数据安全，将三农数据引入风控，累计授信达1990亿元，精准灌溉乡村“毛细血管”。
科技破壁：当科技成为“看见”小微的眼睛
开业之初，网商银行便首创“310”模式：3分钟申请、1秒钟放款、0人工干预。“唯有弹性可扩展的云架构，才能扛住千万小微同时申贷的洪峰。”冯亮道出技术选择的必然性。
然而，小微金融的复杂性远超想象。信息少、无抵押、风险高、资金流波动大，传统金融模式举步维艰。当普惠覆盖从“有没有”转向“够不够好”，技术需要再度突围。在此进程中，网商银行也用技术擦亮镜片。
走进网商银行杭州总部，工程师们习惯用鸟类命名技术系统：“大山雀”卫星识农情，“大雁”绘制产业链图谱，“布谷鸟”预测资金流，“百灵”解析发票合同。这“四只鸟”构成的AI底座，正重新定义小微金融的边界。
技术进化的背后是自我颠覆。2020年，产品经理贾楠调研深圳塑料厂时发现，网商系统仅能识别企业1/3的实际资产。这催生了“百灵系统”的诞生：将数据主权交还用户，让小微用最熟悉的方式自证价值。
“以前风控依赖静态数据，现在AI能读懂照片、视频、发票甚至卫星图像。”冯亮展示了一组数据：各类发票、门头照等真伪识别准确率超95%，小微资金流预测误差率低于5%。当一家塑料厂老板上传货架照片后，其授信额度从10万升至65万——点滴经营痕迹皆成信用。技术不是替代人，而是延伸普惠的触角。
产业链的“隐形人”更需被照亮。传统供应链金融奉行“1+N”模式，仅服务核心企业上下游，大量末端小微沦为盲区。如江苏如皋的蒙牛经销商李网，曾每年两次“打飞的”赴1500公里外的内蒙古总部开证明贷款。
为此，网商银行推出大雁系统，将每个“N”视为新“1”，深挖产业链毛细血管。浙江高温尼龙企业丞达便是典型：AI通过海量数据构建产业链图谱，揭示其材料应用于比亚迪绝缘层，并依托嘉兴产业基地优势给予精准支持。
迄今，“大雁”已构建9大产业链图谱，识别2100万家链上小微，将金融服务覆盖率从不足30%提至80%，其中包含超58万家科创企业。普惠的深度，穿透了产业链的层级壁垒。
AI升维：从信贷伙伴到“千万小微的CFO”
站在十年新起点，网商银行的愿景再度刷新。“未来十年，我们要让每个小微企业拥有AI CFO。”冯亮宣布。
这直指行业最深痛点——中国仅0.2%的小微企业配有专业财务顾问。而AI大模型的突破正重塑普惠的内涵——从提供资金输血升维至赋能经营造血。
AI CFO的底气来自“四只鸟”技术体系的融合：“大山雀”洞察农业经营，“大雁”穿透产业链，“百灵”通过多模态交互，“布谷鸟”预测资金流。这些系统共同构成AI的“感官神经”，让银行看清企业“与谁做生意、生意如何、资金流怎样波动”。在这些基础上，AI有望实现三大能力跃迁：
一是从“给产品”到“当管家”。票据曾是小微痛点：难辨真伪、组合低效、贴现无门。如今，企业收到10张票据，AI CFO能秒级识别2张盖章不清的瑕疵票并预警风险；支付时自动筛选最优票据组合；贴现时比对全网利率推荐最省方案，并对回笼资金提供理财规划；服务从提供产品，升级为“产品+最优组合+最佳时机”的一站式决策。冯亮比喻，过去给小微一堆产品说明书，未来是当“金融管家”——选好最优组合和交易时机。
二是从“管钱”到“指导经营帮忙赚钱”。以300家门店的茶饮品牌为例，AI CFO可实时分析新增门店、营收趋势、销售波动；更关键的是，它能对标同规模品牌，解析热销平台、爆款单品、营销策略，指导资源投放；甚至结合区域消费数据与品牌现状，为新店选址提供支撑。“它可能比老板更清楚隔壁奶茶店为啥排队。”冯亮说。可见，金融服务半径有望延展至经营决策。
三是从“生意参谋”到“集成经营服务枢纽”。对制造业、软件服务业，AI CFO在招标环节可调用芝麻信用助手匹配项目、分析对手；投标时增信；合同撰写时调用法务服务；中标后依据资金流匹配信贷。以制造业企业丞达为例，AI CFO将其定位新能源产业链后，可深度解析行业趋势、政策环境、竞争格局，并识别高成长性标杆机会，让小微看见未来方向。冯亮强调，AI CFO像小微企业的智能经营枢纽，集成外部资源（征信、法务、物流、招聘等），在关键环节提供最适合方案。
“尽管目前处于探索的初期，但我们感觉大模型的突破将让愿景成为可能。”冯亮表示。
与此同时，他认为，AI的使命不是取代人，而是创造增量价值——当千万家曾请不起CFO的小微企业因AI而经营更稳、走得更远，背后是千万家庭的生计保障，是社会经济的蓬勃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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